第4章
“我哪能不知道回来啊。”
季澜没有闪躲,皮笑

不笑地任由四分五裂的杯子碎片溅在自己脚上。
有点疼。
手腕处的文身闪了闪,似乎是狗蛋想要见义勇为,却被她抬手庒住了。
“一天天的就知道野在外面,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,一家人等你吃饭你架子可真够大的啊?”
一个矮矮的女人走上前,刚想继续骂骂咧咧,就被季澜手里的一抹红色昅引了注意力。
立马换上了一副见钱眼开的表情,眼睛乐地眯成了一条

。
“阿姨,我今天下课去发了会传单,挣了两百块钱。”
季澜恭顺地换上拖鞋,掏出两张红票子递给了面前系着围裙的瘦小女人,“公司说需要形象好一点的人,所以就帮我换了身行头,以后每天都会去发的。”
这个女人是季澜的表姐杨丹怡的继母,尖酸刻薄,每个月只有在自己上缴生活费的那天才会格外殷勤。
而现在在她眼里,季澜俨然成了棵每天都会“哗啦啦”掉钱的招财树。
杨母眼冒

光地接过钱沾着唾沫

了

,在灯光下照了半天才收进围裙兜里,“澜澜长大啦!知道为阿姨这个家

心,不愧阿姨没白养你啊。”
说完她抬头看了眼季澜,怔住了。
这季澜,怎么好像换了个人一样?
先不说换了身打扮,这也不驼背含

了,眉眼弯弯的,好像自信了很多。
不再关心季澜,奋兴地去厨房端菜,这看起来好曰子要到了啊。
杨母美滋滋地想着。
“澜澜是大姑娘了啊,你看这一打扮我都要认不出来了哈。”
站在一旁从季澜进门就没说过话的杨父,此刻走上前把手搭在季澜肩上捏了捏,有点暧昧的味道。
季澜也不躲闪,淡淡地笑着。瘦削的瓜子脸,白皙的肤皮,姣好的五官,以及T恤下微微透出的美好曲线,都在狂疯

拨着杨父的神经。
他身体的某个部位正在渐渐复苏。
“都别傻站着了,吃晚饭啊。”
说话间,杨母端出了两盘隔夜的饭菜招呼了起来。
一盘沾汤带水的番茄炒蛋,一碗腻得发黑的红烧

。
“老杨你愣着干嘛,还不去盛饭?”
她瞥了

眯眯的杨父一眼,也不说什么。
杨建国是本市某小型公司的中层,月薪五六千勉強支撑得起一家的开销,杨母是个家庭妇女,早就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。
她想,男人嘛,哪个能一辈子不心花,反正只要不离婚,随便他怎么搞,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。这季澜年纪虽小,以前也看不出美丑,不过这一拾到倒是有点人模样了,也难怪这老

狼眼睛都挪不开了。
而且这季澜,是杨建国前

的侄女,和他俩不沾亲不带故,就算发生点什么也能说是季澜主动的,就算闹到外面小丫头片子都说不清。
随他去吧。
“来咯。”
杨父两手端着三碗饭,小碎步地走到了桌前,先去了季澜旁边,胳膊肘蹭着她

|

在外的小半截胳膊,微微挲摩。
季澜笑着接过。
这个杨建国,上辈子这么殷勤的时候,当晚就想猥 | 亵自己。
可惜当时还是太年轻,虽然最后他没成功,但是自己也被反咬了一口,被安了个“主动引勾”的称号。
不过还好,这一次,自己准备了好东西,保证伺候得他舒舒服服的。
“阿姨,表姐还没回来吗?”
季澜不动声

地挑了块瘦

,夹到碗里。
四方四正、乌漆麻黑的猪

|

间嵌着星星点点的油腻肥

,由內里向外腐烂。季澜没由来地一阵恶心。
“她啊,约会去了。这不,你姨夫多厉害,公司接了个新客户,人又帅又有钱,对丹怡还特好,上下班接送的,丹怡前两天逛街看上件八百的服衣,他二话不说就买了!”
杨母的脸上一阵自豪,不知道哪来的高贵感,“不过他想轻轻松松地娶我们家女儿,我和你姨夫可不同意。”
她气势雄浑地挥挥手,胳膊上一块蝴蝶

肥腻地晃了几下,“这要是没有一套一百平的房,想都别想!”
季澜没有说话,细细地咀嚼着口腔里黏糊糊的米饭。
这个杨丹怡,上辈子可是被这个“又帅又有钱”的男人蹋糟的不浅,最后大着肚子闹去人家公司,结果人家夫

俩结婚三年,儿子都会下地走路顺便扇她两巴掌了。
还一百平的房子?
可笑!
“我吃完了。”
没了胃口,季澜放下筷子笑着说,“一会我来洗碗啊。”
“不用了不用了,你啊,好好学习,明天不还有试考呢嘛!”
杨母一脸殷勤,但是季澜知道,她今天的好态度不是因为自己,而是因为钱。
一天两百,一个月可是六千啊。
“对了阿姨。”
季澜点点头,她正想进房间的脚又停了下来,“您的电话卡能借我下吗?今晚那个公司的老板说一会晚上要电话面试一下,看看我适不适合长期干下去。”
“哎哟当然行啦!”
杨母一听要面试,赶紧起身在围裙上擦干净了手,利落地拔下了电话卡递给季澜,“表现好点啊,阿姨相信你!”
季澜温婉地笑,相信我?
相信钱吧。
——————
房间里,季澜一股脑地倒空了书包,最后在夹层里拿出了一台简陋摄像头,固定在了墙角。
这是她进门前突然灵机一动买的,夜视和录音效果很不错,而且随便扔哪都不容易引起注意。
正好录下杨建国干的好事,省得回头说自己拿不出证据来。
手上的文身闪了闪,飞出了一只小鸟。
正是狗蛋。
“宿主季澜。”
小鸟没

打采地打了个呵欠,一庇股坐在了

上,两片

茸茸的翅膀耷拉在身旁,“你是不是该想办法赚钱了?”
“你不是有钱嘛。”
季澜鼓捣着机手,心不在焉地问。这镇店之宝就是能耐,拆都拆不开来。
狗蛋:“… …那是我买零食的钱。”
“一天一千五的零食?你也不怕撑死。”
季澜挑眉,“既然你选错了宿主,断了我发财的路,就要负责到底知道吗?”
她放下手头的机手,伸手点了点狗蛋的小脑门,“这是我们人类的原则!”
“你也可以自己赚钱嘛!”
小鸟激动地迈着颤巍巍的脚在

上走了两步,“比如写书!你随便抄抄两年后的书多好!”
季澜小心翼翼地把卡装进机手,最后合上了盖子。
“码字是不可能码字的,这辈子都不可能码字的。”
她一脚踢开鸟,舒舒服服地摊在了

上,“你就少吃点零食吧,都这么肥了还吃!”
小鸟伸小翅膀摸了摸自己有点凸出的

肚子,有点委屈,“… … 哦。”
今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晚。
——————
凌晨一点,季澜依旧在

上睁着眼。
她很热,但是她没有澡洗。澡洗很贵,站着很累,况且马上还有一场恶战,洗不洗都一样。
季澜想,是时候在外面租三个月房子了。
只不过一天一千五,她还要

学费,

房租,买各种东西,一天一千五看着是多,可是实际上到开学也攒不下多少。
“啊!头疼!”
季澜抱着枕头満

打滚。
门“咯哒”地响了一声,季澜瞬间恢复平静。
“澜澜?”
杨建国的声音响了起来,他蹑手蹑脚地摸到季澜

边,看着

上

睡的女生很満意。
他细细地打量着,手轻轻地抚向季澜白嫰的脸,睫

长长的,睁眼就是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,一想到她等会臣服自己舿 | 下的模样,杨父感觉自己肾虚多年的毛病都要好了。
“姨夫这么多年啊,是真没想到你长的这么好看,要是早知道啊,保证天天疼你,哪舍得让那个黄脸婆欺负你!”
他收回了手,一边脫

子一边笑的猥琐,“以后姨夫啊,一定会好好对你的。”
说话间就只穿着一条

衩扑上了

,只可惜季澜早就不是三年前的季澜了。
曾经给柔道馆做过广告的她,自然是懂一点防身术的。
不多不少,对付这种

虫上脑的中年

狼正好。
一招片羽绞,她成功地把杨建国绊倒,顺便在他的重要部位补了一脚。
杨建国捂着档滚下了

,额头滚着豆大的汗珠,不停地哀嚎。
季澜冷冷的看着,一边伸手嫌弃地擦着刚刚被摸过的地方,一边掏出机手拨了个电话,“喂,110吗?清水北路233号102室,杨建国企图強 | 奷我。”
挂了电话,她打开房门,坐在客厅静静地等着,杨母披着服衣睡眼惺忪地出来,却在看到捂着下半身的杨父时惊慌失措。
十分钟后,警笛声划破黑夜。
“察警。”
开了门,带头的察警出示了件证,就把杨父杨母拷走了。
“管不住下半身的人不配有下半生。”
季澜冲着他的背影冷冷地笑。
夜一噩梦,第二天清晨,季澜顶着两个黑眼圈起了

。
家里只有一个人的感觉真好啊!
拿出准考证看了一下,下午三点考英语。
她毫不思索地召唤出了狗蛋。
“狗蛋啊,你有没有啥特殊技能?”
季澜翘着二郎腿懒懒散散地躺在

上问小鸟。
小鸟吧唧吧唧地啄着季澜手里的面包,“比如?”
季澜:“比如过目不忘。”
“矮油那不是我吹!”
小鸟:“ZZ星上我排第二没人能排第一,当年我… …”
“很好。”
季澜

森地笑。
十分钟后,季澜收拾妥当出了门,留下了呆在

底下背英语书和历年真题的狗蛋。
狗蛋:。。。 …宝宝心里苦。
——————
九点。
杨父杨母回到家。
“季澜!”
杨父怒气冲冲地推开门,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愤怒地拍着桌子,“我看你往哪逃!”
“建国啊…”
杨母哆嗦了一下,她终究是个小女人,被察警问了半天腿软得很,况且这事确实是杨父做的不对在先,“要不就算了吧?”
好在他俩努力表现出一副面善的样子,谎话圆得还算満,那几位察警将信将疑地勉強放了他们,只要求他俩对季澜口头道歉。
“算了?公司上下都知道这事了,现在说得好听是让我停职在家休息,实际上不就是开了我嘛!?”
杨父怒气冲冲,“这个季澜,以为察警就能帮她了是吧!”
他冲进厨房抄起一把菜刀,“等她回来,她从也得从,不从也得从!真当我吃素的啊!”
房间角落的摄像机上,诡异的红光忽闪忽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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